温夫人是个痛快人,知晓丢人现眼已成定局以后,便选择舍小保大。
温家女儿们的婚事,男子的前途,皆在带毒药的耳光里,得到了圆满。
孟晔失魂落魄回府时,我一边为他倒茶,一边含笑与他聊八卦。
「小小年纪,不学好去做人外室,如今里子面子都丢了干净,只怕正经人家的妾都比她清白。」
「按说霍岭不喜欢青楼妓子那一类的,如何会看上她?」
「但凡长个眼睛的,都该知晓,那般不知廉耻的做派,该是何种的教养与出身了。」
「能与她混在西街三年之久,想来也是个眼瞎的。」
他实在听不下去,咚的一声扔下了茶碗:
「夫人向来不多口舌,如何像那街边长舌妇一般,论他人是非与长短。」
我抓过他的手,在他看到袖口的血渍瞳孔骤缩下意识往回抽时,死死攥住。
一边帮他擦拭,一边笑不达眼底:
「不过是替府里的夫人可惜罢了,这么大一坨屎砸在了面门上,只是恶心这一点,便永生难以释怀了。」
孟晔身子在发抖,我却骤然抬眸,与他死死对视:
「夫君应该不会让我受这般的恶心吧?」
「毕竟,我从来不是温良的性子。」
孟晔艰涩地扯出了笑脸:
「自然不会。」
「你我情意,岂是旁人可比的。」
「母亲该吃药了,我去去就来。」
他落荒而逃,我便将他喝过的茶倒在了地上。
「你我情意早就覆水难收,她才是你如今心尖尖上的人啊。」
「小姑娘固然可恨,但背主偷吃的狗,才真正罪不可赦。」
孟晔许多日子不曾出府过,小姑娘价值千金的药用着,也没有救回来那张如花似玉的脸。
孟晔心急如焚,终在我忙着为孩子祈福的时候,偷偷出了府送去了关怀。
醉香楼的雅间里,小姑娘戴着面纱哭哭啼啼,钻进孟晔的怀里没命撒娇。
「你不是说我又软又香,恨不能死在我的身上吗?
「怎么舍得好几日不入我的闺房?是不是嫌弃我脸上落了疤?」
孟晔连连哄道:
「胡说,便是落了疤,也是我的心头无可替代的至宝。」